【royjay】薛定谔的猫箱（上）
summary：少年时期的两人在一间房间里的（伪）日常
今天的食物是两个太阳蛋，一包曲奇饼，生菜沙拉，炸鸡，半条法国面包，糖，红茶袋，两壶热水，大份的通心粉，还有冰冷的番茄酱。
罗伊数着手，太阳蛋不能久留，是早餐，配上生菜沙拉和半条法国面包。午餐是炸鸡，下午可以吃曲奇饼和红茶。晚餐在七点半，他估计番茄酱不会那么容易坏掉，所以能配上通心粉，但杰森吃冷的东西偶尔会肚子疼，所以必须先把一壶热水备着。
把食物大致分成两份后，罗伊跑到杰森床前，开始使劲折腾着杰森。也许哥谭的孩子都是夜行动物，杰森在晚上精神得很，一直做着罗伊看着都想吐的肌肉锻炼，不然就是拉着罗伊絮絮叨叨地扯皮，直到差不多两三点才准备睡觉。罗伊当然也很累，但他的生物时钟已经让他准时在七点起来了。他希望杰森也能养成这样的好习惯，而不是在早上起来时只能看到十二点的烈阳。
“杰森、杰森、杰森……”
“啪！”
好，杰森反手就给他来了一巴掌，但他不会放弃的。罗伊钻进杰森的被单里，一只手捂着杰森的嘴巴，另一只手捏着杰森的鼻子。几次挣扎过后，杰森盯着一头乱发坐了起来，狠狠地瞪着罗伊。
“小杰鸟，这是今天份的早餐。”他把面包和沙拉递过去，两个人坐在床上开始大口吃着食物。
其实这件房间并不是没有餐桌。一个正方形的小桌子摆在唯一的窗前，还有两个款式复古的木椅。但小桌子上已经叠满了书，而在房间左边角落的长方形书桌则是摆满了罗伊的实验品。房间右边是两张单人床，还附上一个有三个抽屉的小桌子和一盏台灯。窗的正对面是一扇紧闭的门，拥有铜制的门把，且紧紧锁住，连稍微转动门把都做不到。
他们两个人吃完早餐后开始轮流去冲凉。罗伊先去，因为他很快就可以搞定。而杰森喜欢在早上冲上个冷水澡来打起精神，每次罗伊看到清晨的杰森散发着冷气不免感到有些害怕，会搓揉着杰森色手掌，好像这里是加拿大的冬天。
“指不定这里就是加拿大。”杰森满不在乎地说。
“在没有更多的证据以前，还是别妄下定论吧。”
杰森撇撇嘴，甩脱罗伊的手，开始窝在椅子上继续看小说。罗伊耸肩表示了无奈，也开始鼓捣起他的新发明了。
中午的阳光很晒，而这里是间没有空调的房间。罗伊放弃了发烫的铁器，和杰森双双躺在地上纳凉。窗外的不远处有一个柏树，但并不能遮挡完全部的太阳。可能是因为建筑结构的关系，地上冰凉冰凉的，树的影子会打在杰森的腰侧，杰森的脸颊则被晒得红扑扑的。
两个人侧躺的方向是相反的，导致罗伊能够看到杰森鼻尖上的汗珠。他伸出手，摸摸杰森的鼻子。在杰森像小猪一样抽动了几下后，他忍不住地亲了亲杰森的嘴唇。
“很热。你走开啦！”杰森不满地说到，把看到一半的小说盖在脸上。罗伊用一只手臂撑着身体，仔细看看杰森的小说封面。一本再版过上千次的《飘》，又臭又长，字小得可怜，惹人昏昏欲睡。他把头塞进杰森的颈项，打算陪他睡个短暂的午觉。结果一醒来，中午的烈阳已经消失，天空中有一丝丝橘黄色的云朵。杰森坐起来，开始把冷掉的番茄酱和通心粉掺在一起。两个人吃得很慢，几乎快花了一个小时。吃饱后，杰森开始在房间里左右走动。十三步往前，向左走七步。以此类推，在这个房间里开始无限循环。罗伊被他绕晕了，闭上眼睛不去看。杰森的脚步声很轻，脚下还有一个米黄色的绒毛地毯做缓冲。他喜欢这个毛毯带来的毛茸茸与消音效果，不过他们考虑在夏天把它收起来。现在是什么天来着？他们来了这里一个礼拜又四天。至今仍然不知道季节，也不晓得他们到底何时，怎样进入这间房间。但他，或者他们都不想离开。这边并没有很好，只是外面的世界不够吸引人。
晚上的时候两个人都睡不着了。
夜晚的月光只会在半夜一点前出现，过了这段时间。月亮便会跑去屋子的另外一端，这里便会埋没在黑暗之中。现在应该是晚上九点，他们借着月光，仔细地看着对方的额头和头发。杰森说他想给罗伊的刘海绑个三股辫，而罗伊觉得杰森的刘海太少女。两个人揪着彼此的头发，双脚纠缠着对方的双脚。罗伊的脚趾轻轻一蹭，发现杰森曾经伤痕累累的脚情况好了那么点。他记得以前杰森穿着精灵靴时，经常抱怨它不如军靴一样舒服，跳下来的时候缓冲不够。
“现在再也不需要跳上跳下了。”杰森伸着懒腰说道。他的皮肤变得白皙，手臂的线条柔和。罗伊也是，他对射箭的热情没有以前强烈，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是一种爱好，而不是义务或习惯，除了彼此。
他们已经在日历上打满一页叉了。杰森看了二十七本小说，罗伊做了上百只箭。在最后，罗伊把箭都从窗口扔出去，然后继续研发新的箭头。
他们能一整天不说话，只专注于自己的事。也能在星空下，把自己记忆深处中关于八十八个星座故事挖出来，磕磕巴巴胡言乱语地编着故事。一个月的朝夕相对足够让他们了解彼此，即使是沉默也不会有丝毫不自在。
“如果当初不是我和你在这间房间里，情况会怎样？”罗伊突然开口问杰森。
“倒也没有怎样吧，我们本来就不是很常见。一个住星城一个住哥谭，我觉得蝙蝠侠也不喜欢别的英雄来掺杂哥谭的事务。”
“奥利弗也是个控制狂，隐藏属性的那种。
“那种也算？！你是没有见过蝙蝠侠，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不可能自称是控制狂。”
“他是特例啦！我怀疑他的血液构成都写满了控制控制控制控制……”
“算你识相。”
罗伊呼了口气，总算成功避免一次吵架了。在这个封闭的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空间，吵架将会是非常闹熬的经历。
杰森和他吵架的时候会躲进被子里，把头盖起来，平均每五分钟出来呼一次气。东西也不吃，因为身体没有动作也没有出汗，所以也不去冲凉。他窝在被子里，重复着那些可爱的小动作，像音乐盒上面的小人。罗伊从来都没有过一个音乐盒，他不喜欢日复一日的旋律和不变的旋转速度。而杰森•陶德是个例外，他想他看不厌那些杰森重复了上百次的挑眉和拉兜帽的动作。所以他在这里，看着日复一日的动作和人，心中没有丝毫的厌烦，反而是一股懒散，放松的心态包围了他。
罗伊躺在杰森的腿上。杰森翻书的声音也是有规律的，不断重复着，像一个时钟。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想起似乎已经要到黄昏了，也许太快睡觉不好……
下雪了。
杰森再次窝在床上，像一个娃娃一动也不动，只露出一点小鼻子。
罗伊搓揉着手，把窗关得严严实实的。热水依然只有两壶，而热汤在他们拿到的那一刻就被喝完了，接下来只有靠自己取暖了。
介于罗伊还没有研发出安全的暖气机（毕竟会喷火的暖气机有点危险），所以他们两个只能用棉被把自己捂得热热的，制造一个小型暖炉。罗伊爬上杰森的床，掀开一个小口，然后快速地钻进去。杰森为了罗伊冰冷的脚趾头锤了他一拳，但罗伊却露出傻兮兮的笑容，用手掌仔细捂热自己的脚板。
“这里对你来说有点冷吧。”
“这里是哪里？”杰森闷闷地问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罗伊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杰森的肩膀上，不过我们两个在一起，他心里暗自庆幸着。
杰森说他梦到自己的生日，也许是他的生日刚好在夏天，而他想念夏天犹如想念他的生日。
“我还没有拿到我十五岁的蛋糕。”
“也许你十五岁的生日还没有到。”
“我想要一个黑森林蛋糕。”
“好。”
隔天的托盘上摆了一大个黑森林蛋糕，罗伊无言地感谢门外的人。
他们蹲在地上，在冬天吃着巧克力蛋糕，争夺着他们都不喜欢吃的糖渍樱桃。杰森骑在罗伊身上，用蛋糕糊了罗伊一脸。罗伊大呼小叫着衣服难洗，可杰森却像玩疯的孩子一样，用蛋糕弄脏地板和衣服。
没有什么日子比这个更好了。罗伊趴在玩累了的杰森身上，耳中没有听到一丝心跳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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