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鱼在水

我对孤独有一种极大的需求

【jason中心】V

给太太 @Varoda 的献文。因为太太的画有了灵感,虽然过后一脱手,写得完全不是太太画里的场景和情节……不过太太的画还是很好看的!比我这小破文好多了!!

有抽烟偷窃纹身自残等等情节,总之桶是个叛逆少年,同时拥有一点心理健康问题。

普通人AU

以下正文:

V文

“在身上纹身会很疼吗?”

“什么?”罗伊看着杰森,有点奇怪地问道。

“没什么。”

他躺在浴缸的底部,水掺杂着血,涌进他的耳朵,鼻子和嘴巴。睁开双眼,小小的刀子紧紧地握在手中,血液在水中形成了一个扭曲蝙蝠形状。

门板突然发出细微的声音,阿尔弗雷德在敲门了。他打开阻塞器,让浴缸里的血流进下水道,关掉播着皇后乐团的收音器,把刀藏进抽水器里。穿上衣服的时候,他给自己的腿缠了一圈绷带才套上裤子。

阿尔弗雷德在外面,用眼神责怪他在浴室待了太久。他给了老管家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,还有弧度颇小的鞠躬。他知道阿尔弗雷德永远不会真正对他生气,但他就是会下意识地那么做。

布鲁斯已经在餐桌前等他了,确切地来说,也不是在等他。布鲁斯很少有机会在那么早起床,这意味着今天早上没有公司会议,昨晚也没有让布鲁西彻夜狂欢的派对。他希望在有限的机会中能跟他的儿子共度早餐时光,杰森说不上他到底开不开心。一个诺大的长桌添了个人当然是好的,但在布鲁斯在场时,他只能用那把餐刀缓慢地切割着土司,而不是一口把他们吃掉。

他拿起刀时手抖了抖,布鲁斯朝他望了一眼。他低下头,紧紧握着刀子,忍耐着不让这把利器插在随便某个角落,甚至是他的肚子上。布鲁斯再也没有从报纸中抬起头来,而他用阿尔弗雷德教导的技巧,精准且无声地切割这片土司。

时间的流逝是缓慢且无趣的。他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他面前走过,汽车行驶在大路上,教室的黑板还有窗外的蓝天。等他清醒过来时,他坐在厕所盖上,用美工刀片在割自己的手腕。这很不明智。自残很不明智,割在这种显眼的地方也很不明智。他抬起手腕看了看,并不是很深的刻口,只要带上手表便可以遮掩,问题是他上那里找来一只手表呢?

“借我你的手表。”杰森对着罗伊说道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我待会儿有场测验。”

他把那只手表带回家了,估计罗伊也没有发现。

晚上吃饭的时候,阿尔弗雷德率先对他的手表提出了疑问,他老实地说这是他跟罗伊借的手表。

“我能买一只给你。”布鲁斯拉过杰森的手,仔细看了看那只手表。杰森心想,只要布鲁斯够细心,说不定能发现他手腕的伤疤。

“欧米茄,还真是奥利弗的品味,我能买个更好的给你。”

“就普通的就好了。”

但布鲁斯才不会听他说的话呢。永远不会。

隔天他把手表还给罗伊时,罗伊顿了一下。

“你有一只新手表了吧?”

“布鲁斯给我买了一个。”

罗伊伸手接过手表时,不知道是不是杰森的错觉,他感觉罗伊摸了摸他的手腕。

“你知道手表的功用是报时吧。”

“不然呢,爆炸吗?”

罗伊干笑了几声,显得有点局促。上课的铃声拯救了他们,罗伊迅速地跑走了,而杰森也转身走回课室。

一栋栋大楼像是座迷宫。这里的学校太大,太不近人情。石板路也是凹凸不平且恼人的。他踩在石板路上,周围的学生涌向他,逆流而行。直到几分钟后,周围便是一片空寂。

他深呼了一口气,抬头看,左边是两栋L字型实验楼,后面是双层楼的食堂,第二层因为长年未使用而长满了青苔,他仔细看了看那些坚强生长的苔藓植物。太有生命力了,只需要一个刷子就能刷掉。他躺在石板路上,石头磕疼了他的头,四周安静无声,只有风在建筑之间穿梭的声音。读书声似乎非常非常地遥远,他脱下鞋袜,手表和领带,躺在地上,让泪水流进泥土里。哥谭的阳光没有照射在任何的地方,但苔藓仍然在疯狂地生长,占领这座伤痕累累的大楼。

他刻了一只小蝙蝠在大腿内侧。当周围的男生都聊着手淫,女生的短裙和药品时,他的手夹在双腿之间,手指尖有着爱德华的剪刀。

他开始喜欢上阅读一些女性写的爱情小说,尤其喜欢《简•爱》里的海伦。海伦说过一定有一个美好的国家,美好的父在另一个世界等着她,上帝啊,他爱死海伦的逆来顺受,对世事的不公平有着不寻常包容。许多宗教都坚信苦难后一定会有救赎,而他自己,显然比起苦难后的救赎,他更爱苦难。

最苦的是什么呢?他吃着早餐,炒蛋和麦片面包味同嚼蜡。他咬了很久,几次咬破自己的嘴唇内侧,直到布鲁斯摇了摇他,他才好似梦中清醒。

“你没事吧?”布鲁斯问。杰森摇了摇头,想象自己张开嘴时满嘴鲜血。

“学校最近打电话来说,你一直在逃课。”

他睁大眼睛,放下刀叉,看到不远处的阿尔弗雷德正在看着他。

“你知道。”他的嘴机械式地张开着,“那些课真的很烦,还有那些该死的,爱慕虚荣的富二代。”

“我以为你和罗伊是朋友。”

“我们不是!”

“你不应该这样说话。”布鲁斯收回自己放在杰森肩上的手。杰森粗鲁地吃下一口炒蛋,随后又吐了出来。

“这尝起来就像垃圾桶里的屎!”他大声喊到。

阿尔弗雷德没有正视过他,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。

这是理所应当的,这位老管家是才在掌握了韦恩大宅的主人,连布鲁斯看到他也毕恭毕敬的。他坐在餐桌前,看到和布鲁斯同等分量的食物和饮料,不自觉地心慌了。阿尔弗雷德最好把它做得很难吃,他咬下去,依旧是牛排滑嫩的口感,对他来说都没有差别。他傻愣在餐桌前,不明白阿尔弗雷德为什么给他上了那么精致的一道菜。他讨厌那些俗套的摆盘和成套的刀叉,直到他把一把甜点用的小叉放进衣袖里,插伤了自己的手。

血液渗透了衣服。他主动提出清理这次的餐桌。阿尔弗雷德望了他一眼,默默地消失在大宅的角落。他把盘子收好,他自己的盘子上是只切过一小片的牛排,而布鲁斯把一些味道重的香料留在了盘里。

事实上,当杰森把手掌和小臂浸在冰凉的洗碗水中,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。直到洗完盘子里,才感觉到微微的酸麻。他拿起洗过的叉子,从那个伤口中向上延伸,尖刺好像在皮肤表层下游动。他笑了出声,直到叉子流满血后,才把它又洗过一遍。

这次一定会留下很深的伤疤。

当他坐在辅导室的时候,他以为那个老师会劈头盖脸地向他说明逃课的坏处,但那个老师更加讨人厌,她只说了句:“我知道你们现在青少年的样子。”

好像她知晓杰森心中的底牌。

“你自残吗?我相信是的。”

杰森觉得他的底牌是四张JOKER。

“叛逆,愤怒。你正在人生的迷茫道路上,你的家人对你漠不关心,你的同学从未试过了解你。”

四张JOKER不是扑克牌的其中一部分,它们是那种会被抽出来,在开箱的那一刻便会丢进垃圾桶的牌。

“你认为你很特别,在这个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,或者太过平凡了,甚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澜。”

“所以呢?”

“我的义务是告诉你,你的行为将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悲伤和困扰,你的父亲会因为你的行为而自责,但你坚信事情是不会这样的。”

“他不会对我的逃课有多大的惊讶或关注。”

“事实上他在乎。”

“那是他自己的事。”

“你真是个小混帐,不是吗?”

杰森有点喜欢上这个辅导老师了,她是个直爽的人。

“让我猜猜,”杰森做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,“不是上东区出生的有钱人。”

“贷学金读完大学的,估计得花上十几年才能还完。你的话,让我想想……”

“收养儿童。”杰森先回答了。

“这种孩子缺乏和家庭的联系,逆反心较重。”

“你可以这样认为。”

“好了。”她合上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,“你可以走了,下次的见面是在拜五。”

“我不会来的。”

“我会去找你。”

他迷迷糊糊地从辅导处出来时,罗伊背着书包,蹲在门口等他。

看到他出来的时候,罗伊对他露出了一个蠢兮兮的笑容,告诉他今天在实验室又搞了什么新实验,礼拜六的橄榄球比赛的详情。他那样叽叽喳喳地说不停,说得杰森脑子发疼。他倒下去了,摊在罗伊的怀中。手则是微微地抬起,抓住了罗伊校服的衣摆,而罗伊在沉默后开始嚎啕大哭,大声地叫喊着:对不起!对不起!

他没明白罗伊为什么道歉,仔细想想,那只手表帮了他很多。

他们没有在放学后马上回家,反倒是坐了地铁,跑到下街区的商业街。

两个人在便利商店买了两件印着“去他妈的哥谭”上衣,把自己的校服换了下来,塞进书包里。这里的空气是最地道的哥谭味,交通和工业废气的混合加上一点发霉的酸臭味。

街边的小吃估计用的是最廉价的番茄酱和热狗。周围都是汽车烦躁的轰鸣声和街坊彼此的辱骂声,罗伊似乎有点不适宜这个,但杰森……

他简直乐在其中。

杰森并不认为他是这个糟糕社会的一份子,只是他很熟悉这个,那些悲剧和愤怒是他在幼年时期听过的莫扎特,而受伤更是如此稀松平常,像是绑好的鞋带脱掉了。

他们走在大街上,被周围的小混混虎视眈眈地打量,直到罗伊拉着杰森走进一家商店,罗伊看起来才不那么紧张。

“伙计,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得下去的。”

“习惯就好。”杰森耸耸肩。旁边有一对小情侣走了进来,看起来都像是未成年,但却自然地拿起了一盒保险套。

“他们看起来未成年。”

“这里人人都有枪,你不想因为拒卖保险套而被枪杀。”

“也许我们可以买只烟。”罗伊压低了帽檐,小声地和杰森说,“说不定都用付给店员多余的小费。”

“你去吧。”杰森兴致不大。

罗伊缩手缩脚地跑了过去,杰森笑了笑,眼睛随意地往货架扫过。一个看起来颇精美的蝙蝠吊饰映入眼帘,他有一瞬间的失神,把那个吊饰拿了下来。两美金,上面写着纯铜制,但他看出来里面的掺了铁。

罗伊走过来的时候,他把那个吊饰扔进了书包,直到离开前他的神色都没有任何的改变,甚至瞟了一眼那个角落有没有监控器。自然是没有的,这种小成本的便利商店只会把监控器放在柜台和卖酒的地方。感谢他那一点都不美好的童年经历。

不知道为什么,他心情感觉好了一点。他和罗伊倚靠在栏杆上,罗伊点了火,把烟递给了他。

“丁香烟。”

“操,这烟可贵了。”他小声地念了句,但还是接了过来。

“但抽起来是甜的,你舔舔看嘴唇。”

这个动作很蠢,但杰森还是舔了一下,嘴巴是甜甜的香料味。

罗伊也点燃了一条,烟的尾端发出啪嗒啪嗒地响声。他看了看罗伊夹烟的动作,是用食指和拇指夹着烟,有点稚嫩的夹法。他笑出了声,而罗伊也蠢兮兮地笑了。

或许我以后会成为一个烟鬼,杰森想着,酒鬼的可能性也非常大,毕竟他老妈就是这个样子了。大概是烟的关系,他脑子有点晕乎乎的,路上一辆经过的车子里头开着皇后乐队的经典老歌,他哼唱了起来,罗伊揽过他的肩膀,他全身的重量都摊在罗伊那瘦弱的肩膀。

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也许是唯一一个。”杰森低声地和罗伊说道。

“我的荣幸。”

罗伊知道了他伤疤的事情。可能罗伊事先有一点感觉了,但杰森帮助他确实了这件事。他们挤在一间肮脏的公共厕所里,杰森把他的手腕给罗伊看,还有大腿上的那道疤,挺丑的,罗伊还以为那是一副弓箭。

“你应该给自己搞个纹身,那样酷多了。”

“布鲁斯会发现的。”

“他都没发现这些!”罗伊大声叫嚷着,外面的人恶狠狠地拍了拍厕所门,警告他们。

“我是说,”罗伊放低声量,“我给自己也搞了个。”

他抽出腰带,让杰森看到他在腰侧下面一点的纹身,是一个圣母像,有点像拉斐尔笔下的那种。

“这很漂亮。”他摸上罗伊的腰侧,罗伊科科地笑了几声,打开他的手,把裤子穿好了。

“下个礼拜,我带你去那个纹身店看看,那里的小妹长得可好看了,纹的时候手也很稳。”

“好啊。”他靠在门板上仔细听了听,确定没人后,就拉着罗伊跑出去。待他们走向街头时,太阳已经落在海的那头,他们赶紧买了张票,准备搭车回家。

“喂。”他再次叫住罗伊,“纹身会疼吗?”

“有一点。”

“我猜我会喜欢这个的。”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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